中药在抑制补体活性及溶血反应中的作用（NCP治疗相关））

       近日，有北京市的医院NCP病人开始使用补体C5a单克降抗体了，上了新闻头条。但我想，那么贵的药品，效果再好，普通的老百姓也用不起呀。于是，我到维普网站找了一下发现，其它，常见的中药及方剂，也有抑制补体活性的，于是，转贴过来与大家共享：原论文的网址是http://www.cqvip.com/main/export ... feaeb52d2b916ce8e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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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药在抑制补体活性及溶血反应中的作用

周芳竹 朱传琳 兰炯采 张娟
【摘要】 补体是免疫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补体过度激活可引起炎症反应、组织损伤及各类免疫性溶血反应。临床上常
见的溶血反应多为新生儿溶血及血型不合溶血性输血反应，两者均由补体活化介导红细胞破坏而发生溶血，且危害较大。目
前，溶血性输血反应及新生儿溶血病的治疗主要应用免疫抑制剂等药物，虽起效快，但具有一定毒副作用。然而，我国中药
资源丰富，应用理论博大精深，若能以中药抑制补体活性，采用中西医结合输血，溶血性疾病的防治将会更加安全有效。因
此，本文将对部分已知中药在抑制补体活性及减轻溶血反应中的作用作一综述，以期全面了解中药在补体抑制剂研发及溶血
性疾病防治中的潜在应用价值。
【关键词】 中药 补体活性 新生儿溶血 溶血性输血反应
【中图分类号】 R 229 R 556 R 241 . 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 - 2587（2019）03 - 0229 - 05
DOI ：10 . 3969 /j.issn. 1671 - 2587 . 2019 . 03 . 002
* 本课题受重庆市科委社会民生项目（ No.cstc 2018 jscx-msyb 1277）资助
作者单位：400021 重庆市中医院检验科（周芳竹，朱传琳，张娟）；510515 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兰炯采）
作者简介：周芳竹（1991 – ），女，重庆垫江人，硕士，检验技师，主要从事临床血液学方面工作，（ Tel ）13594161846
（ E-mail ）911873208 @qq.com
通信作者：张娟，女，教授，主任技师，主要从事临床免疫学与临床输血学研究，（ E-mail ） juanmcq@ 163 .com
补体系统是存在于人体血清及组织液中一类具有酶
活性的蛋白质，可参与机体中特异性和非特异性免疫。补
体的正常活化有利于增强免疫力，但过度激活可引起炎
症反应、组织损伤及各类免疫性溶血反应 [ 1 ] 。临床常见的
血型不合溶血性输血反应、新生儿溶血等也与补体活化
密切相关。一方面，当前西药补体活性抑制剂依库丽单抗
（ Eculizumab ）广泛应用于临床，丙种免疫球蛋白、糖皮
质激素等免疫抑制剂被用作溶血性疾病的主要临床药物。
这些药物虽有疗效，但治疗局限，毒副作用大 [ 2 - 4 ] 。因此，
探寻更加安全有效的中药类补体活性抑制剂具有十分重要
的意义。另一方面，溶血性输血反应发生率占输血事件的
0 . 42 ~ 0 . 48 / 10 000，因溶血致死亡率高达48 % ，其中 ABO 血
型不合溶血性输血反应占死亡的83 % [ 5 - 6 ] 。虽然现在西医输
血策略不断完善，但至今仍然不能完全杜绝因错输血而发
生的溶血乃至死亡事故 [ 7 ] 。因此，面对西医输血的瓶颈效
应，寻找中西医结合的有效输血模式具有一定的必要性。
近年来，诸多文献报道部分中药对补体活性具有调节作
用，某些中药方剂能较好的防治新生儿溶血病，且具有天
然、低毒的特点。此外，我国中药种类繁多，应用成熟，
与西药综合应用，将会具有更佳的临床疗效。因此，以中
药为基础，研制抗补体靶向药物以及溶血治疗方剂具有良
好的临床参考价值及应用前景，可为中西医结合输血提供
一定的理论基础。
1 补体过度激活致溶血机制 补体系统由肝脏合成的约50种
可溶性蛋白和膜结合蛋白构成，有 C 1、 C 2、 C 3、…、 C 9共
9种成分。补体激活途径主要有三条：经典途径、旁路途径
和凝集素（ MBL ）途径。在发挥功能过程中，3条途径分别
生成补体 C 3转化酶或 C 5 转化酶，最终生成生物效应分子，
即膜攻击复合物（ MAC ）
[ 1 ] 。以往有研究阐明，补体的异
常活化是导致风湿性关节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及糖尿
病等疾病的重要病理机制 [ 8 - 9 ] 。目前，对于补体过度激活致
溶血机制也已明确。在 ABO 血型不合而引起的急性溶血性
输血反应中，体内存在红细胞抗体与输入红细胞形成抗原
抗体复合物，通过经典途径激活补体，其 C 1 复合物（ 包括
C 1 q 、 C 1 r 、 C 1 s ） 识别抗体 Fc 段，依次裂解 C 4、 C 2，形
成 C 5 转化酶后裂解 C 5，并依次结合 C 6、 C 7、 C 8、多分子
C 9，形成跨膜细胞溶解孔道 C 5 b 6789 n-MAC ，引起红细胞大
量破坏 [ 10 ] 。此外，由补体介导的细胞毒作用（ CDC ）是人体
内 IgG 类不规则抗体引发自身免疫性溶血的主要机制 [ 11 ] 。
2 中药抑制补体活性减轻溶血反应 鉴于补体异常激活在各
类溶血性疾病中的关键致病作用，为找寻溶血性疾病的有
效防治措施，靶向抑制补体活性从而减轻溶血反应的策略
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国外学者 Risitano AM 等的研究
成果显示，依库丽单抗（ eculizumab ， ECU ）可作为一种
补体靶向抑制剂，其以补体 C 5为靶点，通过与 C 5结合阻断
MAC 形成，抑制复合物攻膜反应，最终防止血管内溶血发
生，该项靶向药物主要用于治疗溶血性 PNH [ 12 - 13 ] 。虽然，近
年来研究者们致力于补体抑制剂的新药开发，但目前仅有
ECU 成功应用于临床并取得良好疗效，众多靶向药物尚在
研究中。然而，随着治疗的进行，根据临床反馈及研究者
探索发现，患者对 ECU 治疗具有很大的个体差异，包括剂
量使用以及对抗体的敏感性等 [ 14 ] 。由此可见，西药抗补体
活性的应用还存在新的问题和挑战。因此，为进一步拓宽
及完善溶血性疾病的防治方式，研究者们将注意力聚焦在
了中药上，以期在我国天然丰富的中药宝库中探寻有效的
补体抑制药物。早期有报道显示，半枝莲、刺梨、杜仲及
白茅根等中草药的多糖成分具有抗补体活性，可通过抑制
补体经典途径而减轻溶血反应 [ 15 - 18 ] 。广藿香为一种多年生草
本，全草均可药用，具有芳香化湿、开胃止呕、发表解暑
的功效 [ 19 ] 。阮姝楠等 [ 20 ] 从广藿香中分离发现酮类物质为主
要抗补体活性成分，其作用靶点为补体 C 1 q 、 C 2、 C 5、 C 9
组分。 Jin JH 等 [ 21 ] 从中药鸭跖草中分离鉴定的皂苷类成分对
补体系统的经典途径和旁路途径均显示出不同程度的抑制
作用，并通过体外溶血实验证实。
近几年，焦杨
[ 22 ] 等人研究了5种马鞭草科药用植物
的抗补体活性，马鞭草类作为中药，其药效主要为清热解
毒，抗炎。但千解草、白花灯笼、尖尾枫、赪桐及臭茉莉
5种药物的水提取物均能抑制补体经典途径，其中千解草
和尖尾枫的水提取物还可抑制旁路途径。侯灵莉 [ 23 ] 等人
研究发现，具有祛风、散寒、止痛功效的香椿果中多酚成
分具有良好抗补体活性，其在防治与补体激活有关的糖尿
病及其并发症方面具有潜在的应用价值。进而，该作者继
续研究发现，作为传统中药的叶下珠（珍珠草）具有平肝
清热、利水解毒，抗炎抗血栓功效，其粗提物具有抗补体
活性 [ 24 ] 。金银花是我国的传统中药，味甘、性寒，入肺、
心、胃经，具有清热解毒、凉风散热的功效，在临床应用
广泛 [ 25 ] 。倪付勇等研究发现金银花乙醇提取物中分离的酚
酸类活性成分可抑制补体经典途径 [ 26 ] 。李平 [ 27 ] 等人通过研
究名贵的传统中药潞党参发现，其多糖成分可通过降低补
体因子 C 3表达，抑制补体系统活性 , 达到缓解症状或治疗的
作用。综上研究实例表明，从传统中药材中寻找新型高效
的抗补体靶向药物已取得较好的研究进展。相比于西药成分
的抗补体药物，例如肝素及其衍生物、糖皮质激素等 [ 28 ] ，中
药天然活性成分大多低毒且易直接消化吸收，更具有治疗
优势。因此，部分中药良好的抗补体活性为临床中药治疗
补体相关性疾病提供了一定的参考。
3 中药在预防及治疗溶血反应中的应用
3.1 临床常见溶血反应 溶血反应即指红细胞在体内发生异
常破坏而引起的反应，临床常见为新生儿溶血反应和输血
血型不合溶血反应，两者均因抗原抗体复合物激活补体，
直接介导红细胞大量破坏而发生溶血。还有部分慢性溶血
性疾病也与补体激活有关，例如遗传性葡萄糖 - 6 - 磷酸脱氢
酶（ G 6 PD ）缺乏症，俗称“蚕豆病”，此病在四川、重
庆等地较为高发，该病也是引起新生儿溶血及病理性黄疸
的重要原因 [ 29 ] 。临床较多的新生儿溶血由母婴 ABO 血型或
Rh 血型不合引起，其中 ABO 血型不符占85 % 。新生儿溶血
临床危害较大，易引起患儿贫血、心衰、胆红素脑病、核
黄疸等严重后果。目前，临床上对于 ABO 血型不合溶血病
主要采用增强胆红素的结合以及提高患儿抵抗力的治疗方
法，例如注射丙种免疫球蛋白，使用地塞米松、鲁米那、
维生素 C 等配合吸氧治疗 [ 30 ] 。此外，溶血反应为输血中最
为严重的不良反应，虽输血已成为临床治疗慢性贫血及危
重病人的重要手段，随着临床输血操作规范改善，输血安
全性有所提高，但不良反应仍有发生 [ 31 - 32 ] 。患者一旦发生
急性或慢性溶血性输血反应，则后果严重。在我国，错输
ABO 型血的严重事故基本是由新闻报道，例如2004年安康
中心医院将 A 型血输给 B 型患者，同年蓝田县灞源中心卫生
院将 B 型血输给 O 型孕妇，2006年河南泌阳 B 型血输给 O 型患
者，2016年海南发生的输血事故以及2017年香港发生的两
宗输血事故等等，还有很多未报道的事件不得而知。由此
可见，血型错误引起的输血事故并不能完全避免，我们仍
要在各个环节降低输错血的事故风险。因此，我们一方面
要不断强化输血安全操作规程，精准输血前试验，做好临
床“三查八对”，安全合理用血，从源头上减少溶血性输
血不良反应的发生，若一旦发生溶血反应，则快速进行临
床抗休克及肾衰治疗。另一方面，积极呼吁中西医结合输
血，应用中药抑制补体活性从而防治溶血反应也具有一定
的必要性 [ 33 ] 。
3.2 中药预防及治疗溶血反应 自“神农尝百草”开始，中
药在我国的应用已有几千年历史，因其天然低毒，种类繁
多，药效多样化等优点而造福百姓。当下，西医药文化普
及，极大的推动了我国医学事业的发展，使许多疾病得到
很好的认识和治疗。但是，传统中药在某些特殊疾病或慢
性疾病治疗中具有一定的优势，例如慢性贫血等疾病。此
外，中药在人体疾病预防、治疗和保健养生方面有着重要
的指导价值。现代医学的发展，提倡中西医并重，取长补
短，使治疗更加安全有效。虽传统中药蕴藏着巨大宝藏和
无限潜能，但是众多医疗工作者及研究者并未硬套经典古
方，而是不断改善，推陈出新。
有学者研究显示，若发生血型不相容的输血反应，立
即采取抑制补体活化的措施，可预防溶血发生 [ 34 ] 。许多研
究者也证实部分中药可抑制补体活性，如杜仲、广藿香与
金银花等，有助于临床防治溶血性输血反应的发生 [ 20 , 26 ] 。
在预防及治疗新生儿溶血方面，中药的应用更加广泛。茵
陈为传统清热退黄、疏肝利胆的要药，以茵陈为主，配以
黄芩、当归及益母草等而成的方剂具有清热解毒、利胆退
黄、调节免疫作用 [ 35 ] 。缪频 [ 36 ] 等人应用中药方：绵茵陈30
g ，青蒿15 g ，黄芩10 g ，淡竹茹10 g ，当归12 g ，炒白术20
g ，苏梗12 g ，薏苡仁30 g ，茯苓12 g ，陈皮3 g ，甘草2 g 治
疗60例新生儿 ABO 血型产前溶血患者，通过分析显示，该
方剂能够降低患者血清胆红素水平，提高患者免疫功能，
且有效率达95 . 00 % 。同样，俞丽平的研究也发现，在以茵
陈为主的基础上添加当归、甘草等药物而成的方剂，可显
著降低新生儿脐带血胆红素水平及减轻黄疸，降低新生儿
溶血的发生率 [ 37 ] 。另一方面，李莉华 [ 38 ] 等证实茵桅黄口服
液，主要成分为茵陈、桅子、黄芩及金银花等，可降低孕期
血型抗体效价，早期干预治疗母婴 Rh 血型不合的新生儿溶血
病。此外，研究者梁洁发现常用的茵陈蒿汤联合维生素 C 的
治疗方法简单安全、有效，能降低孕妇 IgG 抗体效价，减少
新生儿溶血病的发生，值得临床推广 [ 39 ] 。进一步，黄洁等对
中西药治疗新生儿溶血病疗效进行 Meta 分析，结果显示中药
及中西药结合治疗母儿 ABO 血型不合比单用西药更加安全有
效 [ 40 ] 。因此，众多临床应用成果显示传统中药确实为临床预
防及治疗溶血性疾病提供了新思路。
4 结语 综上所述，我国传统中药及方剂大多选材于天然
植物，其耐药性低，不良反应少，药理应用体系多样化。
目前，一方面研究者们已明确杜仲、云木香、金银花等部
分中药具有良好的抗补体活性作用，并通过体外溶血实验
证实这些中药可通过抑制补体活性从而减轻体外溶血反
应。另一方面，以茵陈、桅子、黄芩等中药配伍的方剂可
有效预防和治疗新生儿 ABO 及 Rh 血型不合溶血反应。已有
的研究表明，抑制补体异常升高的活性可减轻补体激活的
溶血反应，并可有效防治溶血性输血反应。那么，对于临
床危害较大且治疗较局限的新生儿溶血和溶血性输血反应
而言，研究和发掘抗补体活性的中药必将为临床提供多样
化的治疗方式，开展中西医结合输血也将具有一定的可行
性。但同时，中药的开发及利用也存在亟需解决的问题，
一是需要规范化的现代方法验证，其中包括前期动物实验
及后期的临床实验。二是中药制剂及用药途径的进一步研
究改善。因为在输血急性溶血抢救中，中药煎服不能解燃
眉之急。因此，只有解决好上述问题，中药才能更好更长
久的应用于临床。虽然现有的研究成果距离临床实际运用
还存在一定的距离，基于中药药理体系的阐明尚在探索
中，但我们仍相信传统中药的开发利用拥有广阔的应用前
景并将会为溶血相关疾病提供新的治疗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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