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药抗药抗体不可不知的那些事

——FDA《用于检测治疗性蛋白制品的免疫原性的检测法开发和验证行业指南》解读

近年来，我国生物制药技术发展迅猛，2017年发改委颁布《“十三五”生物产业发展规划》，明确指出生物产业时21世纪最为活跃、影响最为深远的新兴产业，应当加快推动生物产业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

2017年入选国家医保目录的44个药品中，有14个为生物药，占比约32%，在新的利好形势下，催生了大量创新性生物药品及一部分生物类似物。然而对于生物药品的质量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包括安全性、优效性及可接受性，近期的疫苗问题也从直接反应出了生物制品质量不合格带来的严重危害。

与小分子化药相比，生物药生物药具有更大的分子量和复杂的结构，生产及流通过程更加复杂，产品的加工、纯化、储存和包装等各个环节的微小差别都可能对产品的质量及临床效果产生较大影响。除此之外，生物药本身具有的免疫原性也成为重点关注的安全性因素。

临床前研究表明，抗药抗体能对药物暴露、药物毒性作用、药物代谢动力学、药物效应动力学等造成影响。因此治疗性蛋白质的免疫原性引起了临床医生、药企及监管机构的注意。2016年FDA颁布了《用于检测治疗性蛋白制品的免疫原性的检测法开发和验证行业指南》,对生物药的安全性及有效性提出了更高的约束，在批准治疗性蛋白制品或生物类似药时采取该指南提供的方法进行考核。

1.所有生物药都会产生抗药抗体，但不一定影响疗效和安全性

FDA认为几乎所有的生物制药产品都会引起一定的抗药抗体（anti-drug antibody，ADA）反应，即免疫应答，患者患者对生物药的免疫应答有可能影响产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但患者免疫应答的临床效果是高度可变的，有些对患者健康完全没有影响，有些会造成极其有害的影响。大量上市产品研究者有检测到抗药抗体，但并不影响患者的疗效和安全性的案例。如阿达木单抗，艾塞那肽微球、赫赛汀单抗等。

抗药抗体产生但不影响药效药代安全性的可能原因包括：

1）抗药抗体亲和力不够、数量不够时不能影响药物与受体或抗原的正常结合，此时不会影响药物在体内生物学活性，因而不会影响药效；

2）抗药抗体结合的位置与代谢、消除没有关系时不会影响药物活性成分的代谢，特别是游离活性成分的代谢；

3）如果抗药抗体对药代和生物学功能没有影响，则一般为亲和力低或不会导致大量循环免疫复合物产生，或不足以诱导机体的天然免疫反应从而不会产生过敏/类过敏等不良反应，此时不会影响安全性。

2.ADA的检测受到诸多因素影响，生物药品间的比较具有误导性

ADA的检测依赖于检测法的关键操作参数（例如，灵敏度、专属性），使用不同的检测方法结果也有差异，FDA警告：即使对于具有序列或结构同源性的产品，ADA发生率的比较也可能是误导性的。这是因为ADA形成的检测高度依赖于检测法的灵敏度和专属性。

影响免疫原性的检测有以下几方面的因素：

    1）影响免疫原性的患者及疾病相关因素

包括基因因素、基因缺陷相关的基因因素、年龄相关因素、疾病相关因素、联合治疗、治疗相关因素(包括药物剂量， 给药计划及给药途径均会影响免疫反应等)、预先存在抗体等因素。

2）影响免疫原性的产品相关因素

来源(外源性或人体)；活性成分性质(内源性 蛋白，翻译后修饰)；治疗性蛋白的重大修饰(PEG化或融合)；产品相关因素 (降解产物，杂质，聚合物)；工艺过程相关杂质(宿主细胞蛋白、脂质或 DNA， 微生物污染)等

3）影响免疫原性的方法学相关因素

免疫原性数据上的呈现是检测结果，因此免疫原性是否阳性、检测结果的滴度强弱，与采样时间、样品处理过程、检测方法、关键试剂、检测原理、检测设备等关系密切。

因此简单的从发生率比较同一产品的不同试验之间，或比较不同产品的不同试验之间的免疫原性结果是非专业人士容易犯的基本错误。

3.是不是就无法比较产品间的免疫原性了呢？

《用于检测治疗性蛋白制品的免疫原性的检测法开发和验证行业指南》对免疫原性的检测做出了明确的指导，临床研究中抗药抗体的检测和表征通常包括四种不同类型的方法。抗药抗体检测试验通常包括筛选试验和特异性确证试验，表征试验通常包括抗体滴定和中和抗体检测。应用到具体研究样本时，抗药抗体分析试验需要两个关键决策参数，分别为筛选试验的筛选临界点（screening cut point）和特异性确证试验的特异性临界点（specificity cut point）。筛选临界点有助于抗药抗体检测结果的分类，高于筛选临界点为活性样品（活性样品通常为潜在阳性样品），低于临界点为无活性样品。活性样品通过特异性确证试验（如竞争性药物抑制信号通路）检测是阳性（特异性活性）还是阴性（非特异性活性）。特异性临界点为抑制信号通路所需的样品量，也就是具体药物的抗药抗体，需要通过试验确定。

在生物类似药以及蛋白药物的变更研究中，药学和临床前研究高度相似且免疫原性方法学可比且经过验证的前提下，在同一个随时对照双盲的高质量对比临床研究中，患者/疾病/方法学因素以及方法学因素都得到了良好控制，因此可以比较生物类似药和原研药的免疫原性。其它条件下的比较都不会得到监管机构的认可，也都是不负责任，容易产生不良误导的。